白银靖远大庙村的黄河岸,正被黄昏拆成两半——一半是山岩吞了熔金,烧得赤红;一半是河水兜住残蓝,凉得清透。我蹲在滩涂时,那块圆石忽然撞进眼里,像大地随手丢下的印章,要给这半江火焰、半江幽蓝的奇景盖个章。风卷着河腥扑过来,山影在波光里晃啊晃,才懂黄河的浪漫从不是奔腾,是把朝夕的色,都揉进一湾水里,等滩头的石、岸边的人,慢慢读这页山河写的渐变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