爬上箬笠源的土坡时,裤腿已被露水打湿。老乡说这些梯田是祖辈拿镢头一下下凿出来的,“土是活的,像蛇一样顺着山势盘”。我蹲在崖边等光,看晨雾把绿坡浸成透亮的玉,梯田的棱线在阳光下突然变得锋利——原来大地从不是平的,是农人的脊梁,把山坳里的每道褶皱,都撑成了能盛住光阴的容器。